当你的身家性命——那引以为傲的半导体产业,被美国大哥拉着入伙一个专门针对你最大客户中国的“芯片四方联盟”时,你该如何选择?这道堪比“老妈和老婆掉水里先救谁”的世纪难题,就这么血淋淋地摆在了韩国面前。更要命的是,这道题他们答得心惊胆战,因为就在几年前,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考题,他们就答错过,而且错得代价惨重,那道疤至今还在隐隐作痛。

这道旧伤疤的名字,叫“萨德”。时间倒回2017年,韩国决定部署美国的“萨德”反导系统,理由很充分,为了防范北边的邻居。但在中国看来,这玩意儿的雷达能把自家后院看了个底朝天,严重威胁到了国家安全。于是,一场没有硝烟的经济风暴席卷而来。

一夜之间,曾经人满为患的乐天超市门可罗雀,最终成片成片地倒闭关门,黯然退出中国市场;首尔明洞的化妆品店里,再也听不到熟悉的中文喧哗,取而代之的是店主们愁云惨淡的脸;那些在中国炙手可热的韩剧和偶像团体,也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,所谓的“限韩令”让整个韩流文化产业如坠冰窟。

根据韩国现代经济研究院当时的估算,那场风波在短短一年内就让韩国经济蒸发了超过75亿美元的收入。这种真金白银的刺痛,远比任何外交辞令都来得刻骨铭心。

疼到骨子里了,总得想办法止血。为了给这段冰封的关系解冻,韩国政府只好低头,向中国作出了著名的“三不”承诺:不追加部署“萨德”系统、不加入美国主导的反导体系、不将韩美日军事合作升级为三方军事同盟。这剂药方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,让经济上的流血得以缓解,但本质上更像是一份“卖身契”。

它给韩国的外交和国防政策戴上了一副无形的镣铐,让它在盟友美国面前显得唯唯诺诺,也让国内的保守派大为光火。这种试图在两个鸡蛋上跳舞的策略,结果就是两边都不讨好,自己还落得个束手束脚、动弹不得的尴尬境地。这个教训告诉韩国,在大国博弈的棋盘上,你以为自己是棋手,殊不知,你可能连当一颗左右逢源的棋子都身不由己。

时间快进到今天,韩国似乎觉得当年的伤口已经结痂,想借着在庆州主办APEC峰会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给自己挣回点面子,向世界证明自己依然是那个能在东西方之间长袖善舞的“优等生”。

剧本都写好了:聚光灯下,自己作为东道主,左手拉着美国大哥重申同盟情谊,右手与中国伙伴畅谈经贸未来,顺便再撮合一下特朗普和中方高层来个“世纪会面”,那自己岂不是瞬间成了全球瞩目的外交明星?这场年会大趴,韩国这个HR盘算得叮当响,场地布置得金碧辉煌,就等着两位最重要的部门大佬来撑场面了。

然而,现实却狠狠地扇了它一记耳光。中国这边的回应,充满了东方智慧的含蓄与锋芒。当被问及会面安排时,外交部的发言滴水不漏:“我们支持峰会取得积极成果”,至于见不见特朗普?“暂时没有可以提供的信息。”

这话说得客气,但潜台词谁都听得懂:集体活动我参加,但别想按你的节奏给我安排对手戏。更绝的是,几乎在同一时间,中方宣布对几样关键物项加强出口管制。这一招,就像在年会前夜,技术核心部门突然宣布,关键代码库以后要严格审批,而这个代码库,恰好是那个天天找茬的对家最需要的。

压力瞬间被踢给了特朗普。这位商人的逻辑向来简单粗暴:我肯谈是给你面子,你不但不领情,还敢卡我脖子?行,你不来,我也不去了!于是,消息很快传出,特朗普可能在访问完韩国后直接打道回府,压根不去庆州参加什么APEC。这一下,韩国人彻底傻眼了。

特朗普这一招“掀桌子”的威胁,既是敲打韩国——想让我给你站台,美韩贸易谈判就得让步;也是在向中国示威——你看,不是我不想谈,是对方不给机会。这下好了,一个说“看心情再定”,另一个干脆威胁要“提前离场”,韩国精心策划的盛会,主角还没登场,戏台子就快要塌了。这事儿,连国际关系专家都看得明明白白。延世大学的约翰·德勒里教授早就分析过,当中美这两个巨人开始掰手腕时,韩国那点想当“桥梁”的小心思,基本上就没什么施展空间了。

说到底,这已经不是韩国外交能力行不行的问题,而是它的国力天花板就这么高。当两个体重两百斤的壮汉在掰手腕时,一个一百斤的人想冲上去当裁判,结果只能是被两边的胳膊肘子一起顶翻在地。忙活了大半年,投入了无数心血,本想在国际舞台上C位出道,结果却成了最尴尬的“气氛组”,还得陪着笑脸去求两位大佬“给个面子”。

聚光灯下,韩国精心搭建了华丽的舞台,却在开幕前才悲哀地发现,自己连决定主角上不上场的权力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