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美国,别总扯什么民主自由,那都是上市公司的路演PPT,讲给外人听的。

想看懂美国佬那些匪夷所思的骚操作,你得把他当成一个刚上市就信仰崩塌的创业公司。

这家公司的名字,叫美利坚。

它的商业模式,表面看是资本主义,但内核,是一套宗教系统。

你翻开美元看看,上面印着“In God We Trust”(我们信仰上帝)。

你见过哪个公司的钱,是拿老板的名义做担保的?

欧洲那帮天主教基督教的老巢,欧元上都不敢这么玩。

这说明什么?

说明美国这家公司的底层代码,就不是经济学,而是神学。

公司开大会(国会),先请牧师来带大家做个祷告。

新CEO(总统)上任,手得按在《员工激励手册》(圣经)上宣誓,最后还得加一句“上帝助我”。

这都不是企业文化,这是写进公司章程的硬规定。

意思就是,我这权力不是董事会给的,是天上的大股东给的。

巴菲特老爷子都看透了,说美国这套玩法,就是“一座大教堂加上一个大赌场”。

所以,特朗普掀桌子搞关税战,一堆经济学家拿着图表分析贸易逆差、制造业回流,全部分析了个寂寞。

这就好比公司快倒闭了,你在那分析考勤记录。

没用。

关税战压根就不是个经济问题,它是一场“企业文化重塑运动”,或者说,一场大型的、献给上帝看的“抓内鬼”仪式。

要理解这魔幻的一幕,得回到这家公司的天使轮融资阶段。

1620年,五月花号拉着一百来号人到了美洲大陆。

这帮人不是来淘金的,他们是清教徒,是一群在欧洲老东家那里混不下去,被排挤的核心员工,出来搞独立创业的。

他们签了个《五月花公约》,这玩意儿不是商业合同,更像是一份“在上帝面前的对赌协议”:我们哥几个一起,遵守规则,好好干,建一个上帝看了都点赞的样板工程。

这就是美国这家公司的“创业初心”。

后来马克斯·韦伯给这套初心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,叫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》。

说白了,就是一套精神PUA:你玩命工作,不是为了钱,是为了证明上帝没看错你。

赚到钱了,不是让你去会所嫩模的,那是上帝给你的KPI奖金,证明你干得不错。

你得把奖金拿去再投资,继续扩大生产,996是福报,劳动是赎罪。

穷?穷就是你堕落了,被上帝拉黑了,活该!

这套逻辑简直是资本家的天菜。

它把贪婪洗白成了上进,把剥削包装成了救赎。

几百年来,这套“公司文化”塑造了美国的精神内核:富人不是坏蛋,是上帝在人间的财务总管;只要你努力,就能成为下一个总管。

然而,问题来了。

这家公司上市圈钱几十年后,员工们突然发现,当初CEO画的饼,馊了。

当初说好的“劳动致富”,现在变成了“劳动致负”。

说好的“人人有股”,现在只有高管和早期投资人吃得满嘴流油。

为什么美国号称全民富裕,结果好多人连400美元的急诊费都掏不出来?

为什么勤劳节俭的美国中产,正在像冰山一样融化?

经济学能解释这一切,说是全球化、产业转移、资本回报率远超劳动回报率。

但经济学解释不了人心。

对于那些被这套“公司文化”PUA了三百年的老员工来说,他们想不通。

我明明每天都在拼命干活,严格遵守员工手册,为什么上帝的奖金不发给我,全都给了那些天天在电脑前点几下鼠标的金融精英?

这不是经济危机。这是信仰危机!!

在美国的语境里,“信仰”不是周末去教堂唱唱歌,它是一种社会运行的底层共识。

努力就有回报,市场是公平的,奋斗改变命运。

当这套共识玩不下去的时候,整个系统就开始摇摇欲坠。

思想家丹尼尔·贝尔早就预言了这一切,他在《资本主义文化矛盾》里说,资本主义这玩意儿,就像一条蛇,它最终会回头咬死那个给它下蛋的妈——新教伦理。

曾经,蓝领工人是美国精神的活化石。

现在呢?

产业空心化,他们连工作都没了,还谈什么狗屁尊严和信仰。

当资本的回报率把劳动的回报率按在地上摩擦,当最富的1%家庭掌握了全国超过三分之一的财富,当美国中产的比例从1971年的61%一路雪崩到2023年的51%……

你得知道,这掉下去的10%,可不是Excel表格里的一个数字。

这是三千多万个活生生的人,从“美国梦”的VIP包厢被一脚踹到了地下室。

再加上铁锈带那四千万被时代抛弃的老哥们,一个高达七千万人的“信仰破产者”联盟就形成了。

这股怨气,足以把任何一张政治地图给冲烂。

在日本,年轻人信仰崩塌了可能会选择躺平。

但在美国这个宗教国家,坠落,意味着被上帝抛弃。

这不仅仅是穷,这是一种被神遗弃的耻辱感。

他们不会沉默,他们要找个说法,或者,找一个新的“神”。

这时候,特朗普就粉墨登场了。

他像个野路子空降来的CEO,满嘴跑火车,毫无专业素养。

但没人在乎。

愤怒的员工们在他身上投射了所有的希望、不满和复仇的快感。

他的集会,与其说是政治动员,不如说是一种大型的宗教复兴仪式。

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不是竞选口号,是新的信条。

特朗普的牛逼之处在于,他把这七千万人的信仰真空,精准地转化成了流量;再把流量,转化成了选票。

但他能解决问题吗?

他不能。

他解决不了产业空心化,也变不出高薪工作岗位。

但他可以重新定义问题。

他用了一个所有失败公司CEO都会用的绝招:转移矛盾。

公司业绩下滑,内部管理混乱,怎么办?

开个全员大会,指着隔壁的竞争对手说:“兄弟们!不是我们不努力,是他们太狡猾!他们偷了我们的客户!抢了我们的订单!他们是贼!我们穷,都是因为他们!”

看,复杂的内部结构性矛盾,瞬间被简化成了一个清晰可恨的外部敌人。

关税战,就是这场“抓贼”大戏里,最响亮的一巴掌。

它能不能真的把工作抢回来?

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,它能让那七千万信仰破产的员工,暂时找到了一个情绪宣泄口,让他们感觉“新CEO正在为我们出头”。

政治家关心的从来不是经济学上的曲线能不能看,而是社会学上的摊子会不会散。

经济问题,印钞机还能续续命;信仰崩塌,那可是要命的。

所以,这事儿骚就骚在,它的底层逻辑,跟一千年前的十字军东征,一模一样。

11世纪的欧洲,瘟疫、饥荒、分裂,教会的权威摇摇欲坠,整个社会陷入了系统性的信仰焦虑。

教皇怎么办?

他总不能说“上帝最近可能打盹了”,他大手一挥:“去东方!拯救圣城!消灭异教徒!”

你看,内部问题解决不了,就制造一个外部敌人。

这本质上,就是一场信仰危机的向外转移。

西方宗教的内核,它不是向内自省的。

儒家讲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,出了问题先反思自己“德行有亏”。

但基督教文明的逻辑里,必须有一个“他者”——恶魔、异教徒、撒旦——来定义自身的“神圣”。

所以一出事,第一反应绝不是照镜子,而是拿望远镜找敌人。

逻辑链条到这里就完全闭合了:

清教徒的“创业初心”催生了美国资本主义 -> 资本主义的高速发展创造了消费社会 -> 消费社会反过来腐蚀了“创业初心” -> 信仰崩塌导致了七千万“精神破产者” -> “精神破产者”需要一个新神和一个新恶魔 -> 特朗普扮演了新神,关税战制造了新恶魔。

所以,跟美国人辩论关税和贸易公平,基本上等于鸡同鸭讲。

对方打你,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。

而是因为,他病了。

他需要一个靶子,来向自己、也向上帝证明:我还被爱着,只是有人使坏。

而你,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