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寿宴引发江湖风波,加代用实力证明:真正的大佬,从不用妥协换太平!
脸上得抹点粉,石家庄的吴迪准备给母亲大办寿宴了。吴迪的生意领域很广,涵盖娱乐、洗浴、餐饮、酒店等,比较出名的项目有金伯帆、大红灯笼这些。说到底,吴迪并不是那种专门玩社会的人,更像一个踏实的生意人,但他为人很讲究,黑白两道的朋友都不少。他和加代的关系相当不错。人啊,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,总喜欢把粉往脸上抹。
老母亲快过生日了,吴迪决定弄个大阵仗,好好给母亲祝寿。邀请朋友这事儿,他可是给黑白两边的哥们打了整整三天的电话。
加代绝对得邀请。接到吴迪电话时,加代说:“老妈生日,大事儿,我肯定来。啥时候啊?”
“呃,后天。哥,我先去北京接你过去。”
“你接我干嘛?你忙你的吧,要我帮你通知谁不?”
“这个不用太麻烦。哥,很多哥们儿都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,得靠你帮忙通知通知。”
加代说:“吴迪,你这得讲礼数,必须先给每个人打一通电话,哪怕是我介绍给你的人,这都是起码的礼节。你先打电话,我再帮你统筹安排,大家才好齐上阵。你听明白了吗?”
“我懂,这你放心,哥,通知工作我马上就动手。”
“行,顺便说一句,吴迪,不管人多小,宁冇一村不冇一户,谁都别忘了,必须逐个打电话表示尊重。”
“晓得了,代哥,您放心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加代是个地道的江湖人物,对人情世故摸得很透,能提醒的地方不会放过。对好兄弟朋友的事,总是尽力提醒周到。
吴迪自己有酒店,但为了让朋友也露脸,这次寿宴直接定在了朋友的酒店。朋友也很义气,答应寿宴免单。他那酒店规模很大,有两个大宴会厅,左右各一个。吴迪提早十五天定了右边的厅。朋友说别怕,一个厅坐不下,就用左边那个,留给你。
可就在宴会前一天,朋友突然打电话来:“迪哥,左边那个厅不能给你用了。”
吴迪急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呃,迪哥,我不晓得你跟老田家熟不熟,他们家老爷子也要办寿宴,朋友也不少。老田找到我说,他生日宴绝不往后挪,日期已经定好,非得明天在我酒店办。我那个得罪不起那个老爷子。”
“哪个老田家啊?”
“田瑞东,他家老爷子过寿。我看你跟他不熟,不如你自己跟他说一声?”
吴迪说:“我跟田瑞东关系一般,一年也难得见上几面,基本没怎么打交道。”
“迪哥,我实话讲,挺抱歉的。你就看着办吧。”
“你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,我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那行,迪哥,多谢你了。”
老母亲生日宴请的朋友不少,涵盖北京、山东、深圳、东北三省的社会兄弟,还有当地黑白两道的朋友。
烟台的王胜普接到电话后说:“一定到,兄弟。”
“行,胜普,那我就在石家庄等你大驾光临了。”
“哎,咱们兄弟间不客气,知道了。”
加代那边,济南的冷三、侯义,深圳的江林、陈耀东、左帅、小毛和徐远刚也都收到了邀请。沈阳刘涌哥们儿刘晓军、哈尔滨满立柱、青岛聂磊、太原李满林也都在名单上。
李满林接到电话后,立刻将电话转给了加代。李满林开口说道:“代哥,你说我这副模样,是不是别去了?我先把礼物准备好,到了那儿你帮我跟别人说说情况。”
加代问他:“满林,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,你有没有跟他说清楚?”
李满林无奈地说:“他打电话那会儿,你觉得我能直接跟他说我不去吗?我就回他说行,知道了。”
加代劝道:“满林,听我的,你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。你俩刚吵过架,要是你不去,那场面就尴尬了。你虽然说自己受了伤,但吴迪心里未必这么看,可能觉得你是在挑剔。兄弟间走个动静,别让人多心,能来就别推。”
李满林犹豫:“你说我这伤还这样丢人,我真去现场……?”
加代笑着说:“这算什么,你跟我和聂磊一桌,哪里有脸不脸的?”
李满林想了一下,说:“好吧,那我就去一趟。”
加代接完电话后,就让王瑞去金店买了一尊重一公斤的笑面弥勒佛。朋友之间的关系见得出,参加生日宴的次序也能反映出来。关系铁的,混得近的,都会提前一天到场。吴迪他妈生日宴前一天,加代早早赶到石家庄,亲手献上了笑面佛和一个包含一百万的银行卡。
随着朋友越来越多,吴迪忙得团团转。有一次,吴迪对加代说:“哥,你一天比我还熟客,我真管不了了。”
加代摆摆手:“你别管我,我今天来就是怕你忙不过来。你安心忙你的,认识的兄弟们我都介绍给你,我替你招呼着。”
吴迪感激地说:“哎呦,哥,我真是太感谢你了。我这就去忙了。”
加代点头:“去吧。”
生日宴前夜,吴迪和吴明两兄弟忙得不睡觉,陪朋友喝酒,去了夜总会,安排住处,聊心事,一个晚上一晃眼就过去了。终于,迎来了生日宴当天。
当天,加代对吴迪和李满林说的话,你们在生活中做到了吗?
在同一家酒店内,有两场寿宴同时发生,而且都是出头露面的名流。加代这边从住的酒店出发,准备前往宴会大厅。加代从北京开车过来,带了苏博和项浩两辆劳斯莱斯的车辆。第一辆座驾里,坐着加代、聂磊和李满林,身后跟着十五辆车。加代本以为如此豪华的车队一停在酒店门口,场面肯定气派十足。孰料酒店门口早已水泄不通,车根本停不到近门的位置。
吴迪母亲的生日宴定在十一点五十八分,而另一场老田家的寿宴比吴迪家早一个小时。酒店门口早被老田家的客人占据了,堵得水泄不通。吴迪焦急地跺着脚,可也没法改变现状。
加代的车队到了,吴迪一看,急忙喊:“我C,代哥来了,吴明,你赶紧过去指挥一下。”
吴明跑过去,挥手招呼:“代哥!”
加代下了车,问道:“这么多车,怎么搞的?”
吴明无奈回:“哥,对面也有一家办寿宴呢。”
加代问:“是老田家那边?”
吴明说:“别提那些了,大喜的日子,咱们也不能挡着人家办。赶上了就是赶上了。”
加代关心地问:“那车都停哪儿了?”
吴明无可奈何地说:“你随便停,路堵死了,怎么都得挪到边上。”
加代挥手:“随便停吧。”话刚说完,六辆最新款没挂牌的劳斯莱斯呼啸而来,连按喇叭。加代扫了眼,疑惑道:“这是谁?”
吴迪也注意到了,心里暗想这到底哪个豪家这么嚣张?
只见车头走下来一个满脸麻子的五雷子,他一边挥手一边喊:“哎呀,我C,代哥,哎,迪哥!”加代一看五雷子来了,也就没那么惊讶了。
代哥挥了挥手,“你怎么现在才过来?”
“我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,赶着过来的,绝对没提前来。迪哥,恭喜你啊!”五雷子一边说,一边挥手示意,“赶紧把礼物搬下来,给老娘收着。”
五雷子带来的礼物是一尊近一米高的玉佛,光看这造型和质地,明显是件好东西,远比代哥那尊金佛更值钱。加代瞧了一眼,忍不住感慨:“真是的,五雷子,我实在不太想跟你一起同进同出。你得记住,下回走这路,不是你先进去,就是我先进去,我们可别同时在门口碰头。你总喜欢压着别人。说说,这东西你哪弄来的?”
“五雷子笑着说:“哪儿来的?花钱买的,一共三百多万呢。我这钱没给别人,全是拿来给你,迪哥帮忙办事,我这是替老娘办的。”
说罢,几十号人呼啦呼啦地往酒店大厅里进。大厅里,王胜普、于力、曾力等人已经齐聚一堂。往宴会厅一瞧,里面早已经宾客满座,热闹非凡。
加代说:“大家先去宴会厅找座位,我在门口陪吴迪招呼几下。”
刚到时,加代的车只有吴明在指挥,可此时,四辆车一齐开过来,现场多了个声音又急又怒,夹杂着几句咒骂。
四辆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,车上下来了一个大背头男人,穿着长款风衣,一手掐着电话,一手夹着烟。加代看着他,心里想着:“这人怎么看都这般面熟?”
吴迪瞟了他一眼,“这家伙换了发型,你不会忘了吧?”
加代眉头一皱,“谁啊?怎么看着这么眼熟,我肯定见过。”
吴迪笑道:“你认识的还不止见过呢,哥,你们还打过架呢。”
加代若有所思,“是赵建林吗?”
“没错,就是他!他是振头帮的老大,老家石家庄,外号老财迷。他还有个弟弟,叫赵建波,年纪小他八岁。”
赵建林领着十几个魁梧强壮的兄弟,身穿统一的黑色西装,浩浩荡荡地朝那边走来。吴迪摆了摆手,“建林,建波,你们来了!”
“哟,吴迪老弟!”
“你们可算迟到了,赶快进宴会厅,这边靠前坐。”
赵建林摆摆手,“我今天得跑几场场子。吴迪,你别理会他。建波,你去迪哥那里结个账。吴迪,我先去老田那边了,今天瑞东家老爷子的寿宴,我得去祝贺。”
“真巧啊。”
“别说巧,正巧就是巧!那我先走了。”赵建林转头一看,“哦,是加代吧?”
加代点了点头,“是我,你好。”
“兄弟,你一点没变,还是老样子,光滑精神,看着真是不错。你兄弟呢?”
加代歪着头说,“他进里面了,正坐那儿。”
“那你们忙,吴迪,我先进去了。”
“行啊,嘿,慢点走,建林。”
赵建林和兄弟们调头往老田家的宴会厅走去。加代回想半天,“我想起来了,九六年我还和他打过一架呢。”
“对啊,那时候还因为主持人方琼。”
“对,就是方琼。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?”
吴迪回答说:“现在混得不错。以前不少人压着他,像张宝林、张宝义、钟伯涛、吴建起,这些人当初都不让他好过。现在听说吴建起跑了,钟伯涛也没影子,宝林进去了,宝义往南方去了。整个石家庄能打架的,现在算起来还是他最牛!”
加代听了,感慨道,“原来现在都成这样了?”
吴迪点头说:“对,现在可不得了,哥,我听吴明说,他这个手下养了一百多号兄弟呢。”
他一拨电话,瞬间就能召集起上百个兄弟,哪里需要打哪里去。加代轻轻点了点头,赞许地说道:“牛逼,确实牛逼。”
“真的牛逼。哥,现在他已经没啥问题了。”
“没问题了,别管他了,咱们走自己的路。”
客人陆续到齐,时间也正合适。吴迪和加代一同走进了宴会大厅。吴迪上台简单致辞,客套地表达感谢之后,寿宴正式拉开帷幕。
一个人的长相和穿着,决定了别人看你的眼神,同时也深刻影响着你在世上的际遇。
这场吴迪母亲的寿宴上,臧天朔倾情献唱,舞蹈队表演精彩纷呈,加代和几个社会兄弟穿插敬酒,现场气氛被推向高潮。
酒桌上人多热闹,气氛一好却也容易惹出乱子。侯义和冷三坐在一起,冷三感慨:“三哥,吴迪这排场真不是盖的。”
“三哥,我C,他这阵仗比我们整个村的人都多,真是牛到爆。说实话,我觉得大义你的人脉都没吴迪这广。”
“三哥,别吹了,代哥上回过生日,去的人也不少,个个都牛,一点不差。”
冷三摇摇头:“我觉得人没那么多,毕竟吴迪那个挺猛的。”
“那是你看法,我不这么认同。”
冷三说:“别聊这了,大义,你最近跟聂磊联系了吗?”
“没联系,怎么了?”
“前阵子,我他妈给聂磊打过电话,他还挺给面子。你坐那边,我过去找他一趟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
加代陪着吴迪去给白道敬酒,冷三则来到聂磊身后喊道:“磊哥!”
“哎!”聂磊回头一看,“哎哟,三哥!”
“三哥,别开玩笑,上次我二哥去青岛住院,你还忙前忙后,真心感谢你,磊哥。”
聂磊笑道:“到了青岛,随时给我电话,咱自己人,哪里用得着客套?你说二哥眼睛咋样了?”
“眼睛还不错,医生说再恢复一阵子就差不多好了。”
“那可好,那可好了。要是要找院长,尽管跟我说。”
冷三喊:“行,磊哥,我给你带个东西,刚才人多,我没好意思拿,放车里呢,你等我,我这就去拿。”
“啥东西?”
“你等我,马上给你拿过来,别走啊。”冷三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。
聂磊笑着摇头,“去吧,我C,这小子!”
李满林看着冷三的背影说:“冷三,你也太客气了,用不着那么周到。聂磊帮你办事,还用你带东西?”
“应该的,应该的!”
冷三冲出酒店,跑到车里,把花了两万多买的那把金镶玉短刀拿出来,揣进兜里又赶紧回了酒店。
老田家的酒席上,客人陆续告辞,田瑞东站在门口送客,边打招呼边说:“哎呀,铁子,今天路途不远,招待不周,将来还有机会再聚啊……”
田瑞东一直挡在门口,冷三进不去。站在门边几分钟,冷三喊了一句:“哥们儿,喂!”
田瑞东一歪头问:“干嘛,你是谁啊?”
“你管我是谁?快靠边点,别挡着门,我进不去了。哥们,靠边点,我等你半天了,你咋说话没完没了的呢?”
冷三的话刚落,田瑞东身后的赵建波听到了,立刻质问:“你是哪一桌的?跟谁来的?”
“我跟谁来的?说什么呢?我跟侯义来的!”
“哎,C!”话还没说完,冷三就准备迈步往酒店里进去了。
田瑞东回头瞧了眼冷三,这打扮真叫人不忍直视,长相更是没得说。“小bz,你到底是哪里人?你又是跟谁一起来的?建波,你真的不认识他吗?”他边说边皱眉。
赵建波朝着冷三远去的背影喊道:“哎,你他妈是坐哪一桌的?”
冷三回头嫌气短地回怼:“什么哪一桌的?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嘛,我跟侯义是一桌的!你到底想咋样?找茬呗?”
赵建波急切地喊:“哎,别走!别走!”
“老小bz!”田瑞东冲冷三骂了一句,马上转身继续和客人搭话。赵建波却快步朝冷三靠近。
他到了跟前,抱着胳膊冷冷地说:“你穿这副模样来干嘛?”
冷三毫不客气地反问:“我怎么了?你穿得就算好看?”
赵建波指了指冷三:“我不是问穿着,我是问你跟谁来的?你这打扮咋这么乱七八糟,简直丢人现眼!”
冷三怒了:“我丢不丢人是我的事,你管得着吗?我开饭店卖猪肉,这穿得咋样跟你有啥关系?你他妈精神不正常啊?凭什么管我穿成什么样?”
赵建波气炸了,指着冷三怒斥:“你听不明白人话吗?谁他妈穿成这样出来见人?一点规矩都没有!你赶紧走出去,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。你这模样谁看了都要嫌弃!我跟你讲这话你能听懂吗?穿成这样,谁会让你进门?”
冷三一听就来气:“你他妈的这不是乱说么……”
赵建波再问:“你到底坐哪桌?跟谁来的?”
冷三反问回去:“你坐哪桌的?你跟谁来的?”
赵建波怒道:“我姓赵,叫赵建波。你没听过我名字?”
冷三毫不示弱:“我姓冷,叫冷三。你认不认识我?”
赵建波气愤地说:“小bz,你这是跟我顶嘴!”
说完,他对着冷三的肩膀猛地一拳。
冷三本能地想掏出自己的真理,摸了半天才想起来,真理还落车上呢。赵建波见状,立刻问:“你要干嘛?还手吗?”
话刚落,冷三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赵建波的脸颊上。
“你他妈!”赵建波怒吼,一把扑上去跟冷三扭打在一起。
虽然冷三身高没赵建波高,但他平时手脚灵活,卖猪肉的身手不容小瞧。赵建波挨了几拳后,被冷三控制住脖子锁住,冷三又连出数拳。赵建波赶紧求饶:“别打了,我认了,你放开我。”
“服了是吧?别再装了,听明白了吗?”
赵建波连忙点头答应。
冷三一松手,顺势把赵建波推向门外。赵建波捂着脖子猛咳:“你他妈等着瞧着!”
冷三笑问:“你还想继续干啊?还是有这劲头?”
这时,赵建林带着一群兄弟刚从宴会厅出来。
赵建波一见大哥便喊:“哥,他打我!哥,这小bz到底是哪个桌的?”
赵建林一指冷三:“哎,你们他妈这是哪儿的?过去看看。”
赵建林身边的七八个兄弟迅速围拢过来。
冷三见状,连摆手:“哎,别动手别动手,能让我先说句话吗?哥们儿,先别急着动手,听我说一句。”
兄弟们问:“二哥,他打你了?”
赵建波挥手:“都给我上,一起揍他!”
人们平时都说讨厌以貌取人,但谁又能真的不在意第一眼看到的装束和形象?这不,冷三的外表和穿着,在赵建波眼里就是彻头彻尾的不入眼。
眼瞅着赵建林带着兄弟们围了上来,冷三穿着黑夹克配着绿裤子、红袜子和棕色皮鞋,动作夸张地两手一摊:“兄弟们,先冷静,给我一点机会说句话好不好?”
“你刚才说啥?”冷三挑眉说道,“我明白了,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厅的。兄弟,我是吴迪那一桌的,你倒是对面那边的吧。”赵建林瞥了他一眼,“你是吴迪的哥们?你不认识我弟弟吗?”冷三有些懵,“不是啊,别急,误会了。”他看向赵建波,“哥们儿,你非得动手打我吗?”一旁的兄弟们全盯着赵建波,赵建波挥挥手,“打他!”冷三赶紧摆手,“兄弟,我就说最后一句,二哥是吧?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冷三已朝着身前那帮人中最前面的兄弟鼻梁狠狠挥出一拳,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左边的宴会厅。赵建林和他的兄弟们愣了一下,“这到底什么意思?给他追上去!”
这时,田瑞东刚从门外回到酒店,“你们干嘛呢?建波,你鼻子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啊,有个吴迪的朋友,或者是谁,打我了。”
“吴迪的朋友?人呢?”
“进宴会厅了。”
赵建林说:“东哥,这事儿你别管了。你进去陪陪老爷子,我去找那小子。”
田瑞东冷淡一笑,“好,你去吧。没什么大不了的,吴迪算个什么东西。”
“行了,东哥,你忙你的,别管我。”赵建林转身,“把人喊出来,我非得扯出他来。”
田瑞东凑合又找了二十来个兄弟,一共三十人朝宴会厅那边走去。
赵建林站在宴会厅门口,大声喊道,“哎,大红!”
“大红笑着回应:“建林,进来喝点儿酒?”
“我不喝了。吴迪呢?”
“吴迪?不知道,估计去敬酒了吧。”
“那我去找他。”
“大哥,别管这些了,自己吃自己的吧。”
赵建林眼睛一转,看见吴迪正在敬酒,他直接喊:“吴迪,吴迪!”
吴迪回头一看是赵建林,挥手说道:“唉,建林,我马上过来,你先等等。”
“你快点啊,吴迪!”
吴迪离开敬酒的桌子,走到赵建林身边,“怎么回事?来喝点酒吗?那边事儿办完了?”
“你给我找个人!”
吴迪问:“找谁?建波你脸咋了?”
“还用问?你朋友打的。”
吴迪被说懵,“我哪个朋友?我没叫谁动手啊?”
“你给我把冷三喊出来。”
“冷三?冷三怎么样了?跟他有矛盾?”
赵建林皱眉,“吴迪,今天人多,大家得互相给点面子。冷三是哪里的人我不清楚,但他在门口打了我弟弟,你看见建波那张脸了吧。”
吴迪苦着脸,“建林,你别闹了,我今天办事,你掺合这些干嘛?给我难堪,不值当。事后再说,来我们喝两杯。告诉你,身边的哥们儿也别搅和。”
赵建林身后的一个老瘪子冷声说道,“吴迪,以前是宝林罩着你,在石家庄还能混得开,可别得意忘形了。怎么?你是社会人?林哥让你叫那人出来,你快叫,墨迹什么呢?”
吴迪气得指着那老瘪子,“老瘪子,你再说一遍试试看!”
“不说了就没意思。”老瘪子不屑地回应。
赵建林摆摆手,“甭吵了,吴迪,赶紧去叫那人出来。”
吴迪脸色阴沉,“叫不了,我叫什么?建林,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?你敢在这里闹事?试试看。建林,我们都是石家庄人,低头不见抬头见,大家给点面子行吗?”
你赶紧给我出去,马上离开这里。你要是在这喝酒,倒没关系。要是来这里装腔作势,那可绝不允许。赶紧给我离开,否则,你怕是今天得吃不了兜着走。
赵建林听了,冷笑道:“吴迪,你说这些话,是认真的吗?好,既然这样,就让行动来说话吧。建波,赶紧把人叫过来,把你自己这一帮兄弟全都喊上,让振头帮的人集合到这里。我倒要瞧瞧,今天到底是谁更硬气。”
赵建波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,而吴迪背着手,冷声道:“建林,我再跟你说清楚,今天是我老妈的寿宴,来的是我自己的人马。这场面我说了算,谁要敢在我这儿惹事,我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。即便你大哥田瑞东来了,我也不退半步。你听清楚了没?赶紧滚出去,赵建波,你也一样。你要敢在这里乱叫人,我非把你腿打断不可,别怪我没提醒你,随时来试试!”
赵建林盯着赵建波:“你赶紧打电话吧。”
“随你打,反正我不怕。”赵建波毫不在意。
“打电话又能怎么样?吴迪,你怕了吧?”
“是,我怕了。”吴迪说着,顺手抓起桌上的酒瓶,狠狠朝赵建林的头砸去。眼见酒瓶砸下,赵建林背后的兄弟和哥们立刻冲了上来。
赵建波边电话里急喊:“快点快点,大哥他们打起来了!”
三十多个壮汉迅速包围了吴迪,将他死死按住。赵建林冷冷道:“打他,砸烂这场宴会!”
赵建波猛地抓起一把椅子,重重朝吴迪头上砸下去,吴迪应声倒地。正在喝酒的哥们儿一听:“哎呀,迪哥他俩打起来了!迪哥打起来了!”瞬间,附近不少社会人纷纷赶来,大家围着吴迪,焦急地问发生了什么。
赵建林指着捂着头的吴迪骂道:“吴迪,我看今天怎么收拾你!”
吴迪气急败坏:“今天我老妈的寿宴休想办了,吴明,把老妈先送回家。赵建林,今天谁也别想离开,门口见,我非干掉你不可。”
赵建林那边,振头帮的兄弟很快就要赶到了,赵建波也去老田家宴会厅叫来了自己的伙计,“快点,快点,我哥跟人打起来了!”
田瑞东听说了,急匆匆走了过来:“怎么回事?到底怎么打起来的?”
“东哥,是我哥和吴迪那边打起来了。”
“跟谁打?跟吴迪打起来了?我过去看看,别真打起来了。”
就在这时,加代和聂磊也走到吴迪身旁。李满林虽然腿脚不便,在任忠义的扶持下来到了跟前。聂磊问加代:“哥,要不要上?”
加代沉声回应:“先等等,观察一下再说。”
这时赵建林冷峻地指着吴迪:“走,滚出去!”
加代怒喝:“你算哪根葱?”
“加代,是吧?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想怎么样?你算个人吗?有种你混社会?吴迪老妈给你办寿宴,你竟敢在这儿闹事?你就没有一点儿孝心吗?不管怎么说,今天都不能闹。你想打就打,我陪你去!走!”
吴迪一听,犹豫着说:“哥,不用你管。”
“什么不用我管?你带这么多人来,就想让别人笑话你吗?听我一句,赶紧回去。吴明,别送老妈回去了。这么多哥们儿在这,哪能让寿宴被砸了?”
聂磊和李满林也劝道:“吴迪,你还是回去吧,我们哥们都在这儿,没必要怕。”
加代转身盯着赵建林:“你想打架吗?那就来门口,我们那里见。”
“你敢试试?”聂磊从怀里掏出手,慢慢摸向背后的腰间。
李满林问任忠义:“刘杰呢?”
“他还在车里坐着呢。”任忠义答。
李满林皱了皱眉:“怎么没来吃饭?”
“对不起,耽搁了。”任忠义低声说。
“为啥要道歉?响器放哪儿了?”
“都还放在车上。”任忠义指了指。
李满林招呼大鹏过来,让他扶自己一把。同时对任忠义说:“快去把五连子拿来。”
五雷子这时也走了过来,好奇问:“刚才怎么了?这么吵?哥,出什么事了?”
李满林摆了摆手:“没事儿。”
加代盯着赵建林问:“打吗?”
加代站在赵建林面前,身后是聂磊、李满林、曾力、于力等一帮兄弟,场上至少两百来号人。王胜普双臂抱胸问:“是啊,怎么个情况?”
望着面前这阵势,赵建林心里有些发怵,但嘴上依旧强硬:“你们这群人都帮着吴迪是吧?”
“谁愿意理你啊?问你打不打!敢打就站出来,别一个个躲着。”加代冷声回应。
赵建林的兄弟陆续聚集来了七八十人。田瑞东带着十来个哥们也赶到,“建林,怎么回事?”
赵建林随口应道:“东哥,没啥,我兄弟都到了。”
田瑞东摇摇头:“不用装了,吴迪在哪?叫他出来!”
加代冷笑一声:“别装了,别喊了,你有什么身份?打算怎么着?”
“我是谁?你不会不认识我吧?你们是哪个地方的?”
“我就是吴迪的哥们儿。”
田瑞东一听,怒了:“你敢这么跟我说话?赶紧把吴迪喊出来!”
“管他是谁,听好了,我叫加代!我数三声,要是不走,我就在这儿收拾你们!一......”
赵建林生于1958年,田瑞东1960年,加代1963年。加代嚣张地数着:“二......”
任忠义正带着五连子过来,李满林在身后别着把,任忠义手里也拿着一把。
加代再次问:“走不走?”
赵建林怒喝:“走?想都别想!吴迪!”
加代往前迈了一步,田瑞东指着他质问:“你打算干什么?”
加代抓住田瑞东伸出的指头,一用力一扳,紧接着右拳狠狠击中他的脸,再一挥手喊:“给我上!”
双方立刻爆发出激烈厮杀,约四百人陷入一场混战。
加代开头掰折了田瑞东的手指,又挥出一棍子,但接着就被压制得毫无反击。
混乱中,一脚狠踢进了李满林裆部,他痛得蹲了下来,叫喊着:“哎呦,真疼,真疼……”
二老硬高大威猛,冲到前线,一把拎起加代,开始重拳出击。
赵建林惶恐地退到了身后。
田瑞东被打得鼻梁骨塌,眉骨也裂开,挣扎着想逃,刚跑几步就被二老硬一把拽了回来,猛击面门一拳。
田瑞东摔倒在地,动弹不得。
战斗还在继续,四百多人你来我往,拳脚交加。
赵建林急忙跑到车上,拿起一把五连子,朝二老硬肩膀瞄准,大喊:“躲开!”真理声响起,火光一闪。
二老猛地倒在了地上。
平地霹雳一般的声音让所有人瞬间震住了,现场一片死寂,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。赵建林举着五连子,怒道:“来啊,打起来!再打,打到你服为止!”
对方眨眼间放了响子,李满林却不吃这一套,他一手捂住裆部,另一手迅速举起五连子,根本没瞧对方一眼,哐的一响子开火,“来试试我的手速!”
任忠义也把五连子挥了起来,丁健立刻一把抢了过去。吴迪大声喊着制止:“别打了!”赵建波一看局势恶化,急忙喊道:“哥,别放响子了!”
原本还在肉搏的兄弟们纷纷后退,迅速往自己队伍的后方躲避。赵建林直接冲着空中又放了一个响子,厉声喊道:“都别打了,停手!”
田瑞东坐在地上还嚷嚷着,“给我打他!”
丁健见状,毫不犹豫地冲着田瑞东一响子打去,田瑞东左侧肋部挨了一真理,疼得直接倒在地上。随后丁健又对赵建林开火起来,五连子发射完了,他又从李满林手中抢过来,继续朝赵建林猛轰。对面的人见势不妙,纷纷后撤。
加代和聂磊赶紧喊:“健子,别放了!”
可疯狂的丁健依旧坚持打了四响子,直到装备再也打不出弹来。
赵建林没有被击中,倒是赵建波的腰部中了响子。短短一分钟内,除去趟在地上的,那边已经再无一个人敢上前。
吴迪这边,见情况如此严重,很多兄弟也快速撤离。吴迪催促大家赶紧离开,还让吴明迅速把老妈送回去。现场只剩下加代、聂磊、李满林、五雷子和王胜普等四十余人。吴迪对王胜普说:“普哥,你先走吧。”
“我没事,再看看情况。现在到底怎么办?”王胜普问。
吴迪走到加代身边,焦急地说:“哥,快走吧,大家赶紧散了。”
“走去哪儿?都已经打起来了,哪儿还能逃?”加代疑惑地反问。
“哥,你先听我一句,赶紧撤。关键是,田瑞东这回倒下了。”
加代问:“这家伙是谁?”
吴迪道:“我一会儿再详说,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家赶紧走。”
吴迪让刘金忠、卢世等人把受伤的田瑞东送医院,剩下的兄弟们也纷纷离开了现场。
吴迪对加代说:“哥,你先回酒店,我不陪你了,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。”
加代摇头道:“不用担心,这种场合,面子得摆着,说到底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五雷子也附和说:“没事的,这点小事算什么。要是需要花钱,跟我说一声。”
“哥,真的不是钱的问题,你先回去吧。”吴迪语气沉重。
看了眼吴迪,加代咬牙说:“哼,吴迪,你听我说,虽然要摆场面,但底线不能软。不回北京,我得盯着结果。”
“明白了,我知道了。”吴迪总算成功劝说加代回了酒店。
田瑞东被送往医院,赵建林和赵建波也紧跟去了医院。
吴迪亲自把自家受伤的兄弟们也送了医院,嘱咐吴明紧盯田瑞东的伤势。为了妥善处理这场风波,吴迪拨通了自己认识的河北公司李副经理的电话。电话一开,李哥便说:“吴迪啊,今天我没过去,别找我茬,回头补上。”
“不是这个事,李哥,我有点麻烦事得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什么事儿?”李副经理问。
“事情有点复杂,我跟赵建林在现场打起来了。”
李哥一听,惊讶道:“这日子怎么还能打起来?”
“我这也没想打,谁让他到我宴会厅那装什么大牌呢?我们都不愿意闹事。可那边的人都得撑面子,结果就在宴会厅门口打起来了,还放了响子。”
李哥问道:“你到底是赢了,还是输了啊?”
吴迪苦笑着回:“其实吧,我算是赢了,毕竟把那帮人都给赶跑了。”
“哦,那倒也没啥大事。赵建林打人就打了,他能翻得了天吗?你怕他在人群里吗?放心,没问题的。”
吴迪压低声音说:“现在问题可不在这,是得把田瑞东给解决了。”
李哥皱眉:“这怎么行?田瑞东可是副董事长的亲儿子,谁敢动他?你打算怎么打他?”
吴迪顿了顿:“用响子打的。”
李哥惊讶:“吴迪,你这说的是什么玩笑?你什么时候动手了?”
吴迪回答:“就刚才。其实不是我打的,是我哥们放响子,两响子直接打倒了人。”
“你是说放了两响子?”李哥惊疑不定。
吴迪纠正说:“不,是打中了一响,打中了肋骨那边。”
“打死了没?”李哥急切追问。
吴迪摇头:“没死,送医院了。我让吴明去盯着那边了。”
李哥气愤道:“你这也太荒唐了吧?叫我怎么向人解释?”
吴迪恳求:“哥,帮帮我想想办法啊。”
李哥问:“谁放的响子?”
“就是我哥,加代。”吴迪有点为难地说。
“那你干嘛不找我帮忙?你哥帮你出头多好,他打了人自然得承担责任。”
吴迪叹气:“我哪里好意思和他说这些,这要说了,我哥还能看得起我吗?身边的人又会怎么想?毕竟人家是替我出了头,我心里还得自个顶着。”
李哥无奈道:“你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?我C!你打赵建林还好说,可田瑞东你真不能惹。这种事情,现在看来,咱们只有一个路子,那就得花钱解决。”
吴迪皱眉:“如果对方根本不想要钱呢?”
李哥答:“真要是不要钱,赶紧给我电话。要不我亲自去一趟。我和田瑞东也认识好几年了,得看他能不能给点面子。要是我这边办不了,那就只能靠你哥出头了。”
吴迪坚决地说:“我不想让我哥插手,这事非我自己解决不可,丢不起脸。”
李哥点点头:“这样吧,我这边还有两个多小时的事儿,等这会忙完,你两个半小时后来我办公室接我。我换身衣服,咱们直接去医院,我帮你跟他谈谈。田瑞东家里那老爷子知道这事了吗?”
吴迪摇头:“估计还没,要是知道早就有人来找我了。”
“行,明白了,到时候你接我。”李哥说完。
一个小时后,田瑞东刚从手术室出来,吴明立刻给吴迪打电话:“哥,田瑞东没死。幸亏他穿了厚衣服,又因为距离远,伤得没那么重。”
吴迪关心地问:“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吧?”
吴明肯定地说:“肯定没有,哥,你这方面放心好了。”
挂了电话,吴迪长出一口气:“好,至少没大碍。”
酒店里,加代那宽敞的套间里坐了好几十号人,热闹得很。这时候,门口传来“咚咚咚”的敲门声。马三过去把门一开,瞅见门外的人,喊了声:“三兄弟。”
门外那人乐呵地应道:“哎呀,普哥。”原来是王胜普来了。
马三赶紧招呼:“普哥,您挺好的吧?”
王胜普笑着点头:“挺好,挺好。快让我进去。”
马三侧身让路:“普哥,快进来。我哥就在里屋呢。”
王胜普走进里间,抬手跟屋里的人打招呼:“代弟,磊弟,满林。”
聂磊抬头应了一声。李满林这人嫉恶如仇,故意装作不认识,扯着嗓子问:“你是谁呀?我这脑子一时没想起来。”
加代站起身,热情地迎上去:“哥,您挺好的吧?”
王胜普拍拍加代肩膀:“挺好。没啥别的意思,我就是过来瞅你一眼,想你了。你要是需要我干点啥,比如说帮你揍个人,或者出点钱啥的,直接跟我说,别跟我客气。”
加代摆摆手:“不用,哥。要真有事儿,到时候再说。”
“哦,行。”王胜普站在那儿,有点局促,支支吾吾地,“啊,这个……那个……”可屋里没一个人招呼他坐下。
王胜普脸上有点挂不住,尴尬地说:“那你们忙吧,我就先走了。兄弟之间,有啥事儿电话联系。”
加代说:“行,哥,我就不送您了。”
王胜普又跟聂磊说:“磊子,我走了啊。”
聂磊头也不抬,敷衍道:“哦,行。”
王胜普还瞧见了冷三,喊了声:“冷三啊。”冷三却跟故意似的,转身把屁股对着王胜普。王胜普一脸郁闷,灰溜溜地走了出去。
李满林见王胜普走了,对加代说:“哥,你给吴迪打个电话,问问他到底咋回事儿啊。”
加代摇摇头:“我不能问。”
李满林一脸不解:“怎么就不能问了?”
加代解释道:“我问他,他肯定不好意思。我要是问他事儿办得咋样了,那不是瞧不起他嘛。我不问,要不让聂磊问吧。”
聂磊撇撇嘴:“我也不问。我才不管他这破事儿呢,爱办不办,能咋的。咱们是替吴迪出头,代哥还挨了好几拳呢,二老硬还受了伤。他要是有本事就办,办不了,跟我有啥关系?对吧,满林?”
满林点点头:“这话在理。哥,那咱们走吧,还在这儿耗着干啥呀?各回各家。回了咱自己家,在自己地盘上,谁还能把咱们咋地?”
加代想了想说:“等一等吧。等到晚上,看看啥情况。要是差不多了,咱们再走。”
满林说:“行,哥,听你的。”
另一头,吴迪接上李哥,往医院赶去。一路上,气氛有点沉闷。李哥开口问道:“医院里都有哪些人在啊?”
吴迪赶忙答道:“赵建林、赵建波那俩兄弟,还有他们振头帮里受了伤的兄弟,另外还有个叫田瑞东的。”
“这事儿都过去多久啦?”
吴迪低头瞅了瞅表,回道:“三个多小时了。”
“都没人找你啊?”
“真没人找我。”
李哥皱了皱眉头,说道:“那家里老爷子指定还不知道这事儿呢。要是知道了,指定得把你抓起来。”
吴迪有点紧张,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……我也想到了。”
“吴迪啊,等会儿进了病房,你就别吭声了,有啥话我来讲。”
“行行行,李哥,我保证不吭声。”
这时候,赵建林正坐在医院走廊里呢,一瞧见吴迪走过来,张嘴就想骂,可一看后面跟着李哥,到嘴边的骂人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赵建林喊了声“李哥”,接着就冲吴迪问:“吴迪,你来这儿干啥来了?”吴迪压根儿没搭理他。李哥开口了:“建林啊,咱都是石家庄的,事儿可别往大了整。你和吴迪都是我的好朋友,是男人,有啥恩怨就自己解决,别老想着靠别人。”
“我靠谁啦?我可没靠任何人。”
李哥接着说:“我这意思你应该能懂。瑞东心里头不痛快,我特意跑来了,打算跟他好好唠唠。但我不希望有人在中间捣乱。谁要是敢在这中间使坏,我可绝对不饶他。你要是借着这事儿收拾吴迪,过后我可也不会放过你。我收拾你,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?”
“行,我懂。李哥,我啥都明白。”
“你只要别在中间捣乱就行。你东哥在哪个病房啊?”
“就最顶头那个单间。”
“行,我过去。吴迪,你跟我一起。”说完,李哥就带着吴迪往病房走去。赵建林站在那儿,一句话都没说。
到了病房门口,李哥对吴迪说:“你在门口等着我。”然后伸手就把病房门推开了。
病房里,四个兄弟和两个护士正围着田瑞东照顾呢。田瑞东有点担心地问:“我这伤没事儿吧?”
护士笑着安慰道:“问题不大,养一阵子就好了。”
这时,李哥大声喊道:“瑞东啊!”
田瑞东一睁眼,瞧见是李哥,赶紧招呼:“哎呀,快进来,李哥。”
“瑞东,我特意过来看看你。”
“就你一个人来的啊?”
“呃,护士留下,其他人先都出去吧。”
田瑞东那四个兄弟也都知道李哥是副经理,听了这话,赶紧都出去了。走出病房,李哥一屁股坐到田瑞东床边,开口就问:“咋样啊?疼得厉害不?”
“废话,能不疼嘛!C,吴迪那孙子,你等着看我后面怎么收拾他。哎,你跑这儿干啥来了?专程来看我?”
“你让我咋说啊,你话都不让人插一句。”
“啥意思?”
李哥挠挠头,说:“瑞东,你也知道我跟吴迪那关系。这样,你提个条件,要钱还是要别的,你尽管说。”
田瑞东一掀被子,说:“来,你看看我这伤。”
“我看那玩意儿干啥,看一眼就能好啊?瑞东,咱是铁哥们,我跟你说实话,这事儿不怪别人,就怪你自己。”
“怪我?我挨了打还怪我?”
李哥叹口气,说:“你管那破事儿干啥?你也不看看自己啥身份。那赵建林、赵建波算啥东西?说难听点,就是俩杂碎,靠着你整天耀武扬威的。这种破事儿,你掺和啥?你去凑啥热闹,我也不好说你了,咱俩是好朋友。这事要是让你爸知道了,多丢人?自己还落得一身伤。”
田瑞东说:“我没告诉我爸。要是我告诉他,吴迪在石家庄就别想待了,立马消失,所有买卖都得关门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你家势力大,但你真想那么做吗?吴迪是啥人你知道不?”
“啥人?”
李哥说:“吴迪可不是一般人,他朋友多,人脉广。”
田瑞东一听,说:“你少拿这话吓唬我。”
“我还吓唬你?咱打个赌,就算你告诉你爸,这事儿也能解决。我不是跟你开玩笑,这事儿我真不能多说。”
“他认识谁啊?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,我大老远跑来一趟,图啥?我这身份能来这儿,容易吗?我跟你说好话,兄弟,趁现在这事儿还没闹大,吴迪也知道错了,他正在门口等着呢。”
田瑞东一听,说:“你把他叫进来。”
李哥说:“等咱俩说完,再让他进来。等他进来……”“你直接说要求得了,我帮你把这事儿给摆平。不过瑞东啊,你得听我一句劝,以后别跟建林、建波他们来往了。他们跟你压根就不是一路人,你搭理他们干啥?显得你档次都低了。那就是一帮地痞流氓,一群混蛋。他们不就请你吃吃喝喝玩玩,跟个奴才似的伺候你嘛,你缺这个吗?”
“李哥,你跟吴迪关系可铁了。”
“再铁还能有咱俩铁?你听我的,别跟吴迪一般见识,吴迪也知道自己错了。而且也没伤到要害,他也不是故意的。吴迪都跟我说了,当时现场那么乱,谁也控制不住。你就退一步,饶了他,放他一马得了。”
田瑞东琢磨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:“李哥,这个面子我真不能给。”
“不是,我让你提要求呢嘛。”
“行,那你让他把金伯帆一半的股份给我。”
李哥一听,瞪大了眼睛:“我靠,你可真敢要啊。你咋不说让他全给你呢?”
“那也行啊!”
“你干啥呀?这不得结下大仇啊?”
田瑞东脖子一梗:“我还怕他?他得怕我才对!”
“这儿又没别人。兄弟,你爸能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啊?你爸就没有退休那天?还是你能跟王八似的活个几百岁呀?”
“李哥,你这啥意思啊,骂我呢?”
“我哪骂你了?不管啥位置,做人不都得有点分寸嘛?有必要结这么大的仇吗?这仇一旦结下了,哪天你家要是出点啥事儿,吴迪不得收拾你啊?现在吴迪是惹不起你,你今天就是让他把金伯帆全给你,他也只能咬牙认了。可明天呢,后天呢,你以后不过日子了?这仇一旦结下,他以后不得想法弄死你啊?”
“他敢!他能弄死我?”
李哥见田瑞东咬着金伯帆不松口,就说:“那行吧,你是不是看上金伯帆了?”
“咋说?”
“我给你要百分之十的干股,咋样?”
李哥觉得这百分之十的干股绝对够意思了。一来平时带哥们朋友去,有面子,而且每个月还能拿分红,拿现钱。二来也没跟吴迪结下仇。李哥拍了拍瑞东的肩膀,开口道:“瑞东啊,你琢磨琢磨,我这身份地位,能巴巴地替吴迪跑来跟你求和,你想想,吴迪背后还能没几个比我更狠的角色撑腰?吴迪那小子,脑子灵光,又会做人。这事儿真要闹大了,对谁都没好处,你说是不是?”
“那建波咋办?”田瑞东皱着眉头问。
“建波?啥建波咋办?”李哥一脸疑惑。
田瑞东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建波也挨了打,他是我弟弟,是替我出头才挨的揍。”
李哥一听,瞪大了眼睛,骂道:“你他妈说出去的话,也不怕别人笑话!谁是你弟弟?赵建波是你弟弟?他算哪根葱啊,就是个没人搭理的小混混。我虽然混到这份儿上了,可社会上这些事儿,我也门儿清。当年张宝林、张宝义兄弟,还有钟伯涛、李见起那些人还在的时候,他敢来石家庄撒野吗?他现在倒抖起来了。搁以前,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才怪!”
“不是,你跟我说这些干啥呀?”田瑞东有点急了,“建波对我好,就是我弟弟。他替我出头,也是因为我挨的打。我是他大哥,我能不管他吗?这样吧,李哥,我也不为难你,你让吴迪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干股。”
“干啥啊?”李哥愣住了。
“我给建林百分之十,我自己留百分之十。”田瑞东坚定地说。
李哥一听,眼睛都瞪圆了,“啥?你再说一遍!”
田瑞东一咬牙,“我不管,同意就这么定。不同意,我就找我爸去。”
“兄弟,不是……?”李哥还想劝劝。
田瑞东一摆手,打断他的话,“你别跟我废话了。你把建林叫来,再把吴迪喊进来,我亲自问问他。”
吴迪一进门,就喊了声:“李哥,东哥。”
李哥一招手,“来,你站我旁边来。”
田瑞东看了看吴迪,骂道:“你他妈胆子够肥的啊,连我都敢打!”
李哥一看情况不对,赶紧打圆场,“别他妈吵了,我们刚才谈了半天了。不管咋说,吴迪也是我弟弟啊。”
这时,赵建林也进来了,喊了声:“李哥,东哥。”然后站到了田瑞东身边。田瑞东拍了拍赵建林的肩膀,说:“建林,你弟弟和那些小弟挨的打,都算在我头上。吴迪,你听好了,你小子运气好,找到李哥给你撑腰。今天李哥在这儿,我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。你拿出金伯帆百分之二十的干股,我拿百分之十,建林也拿百分之十。”“建林那,给百分之十肯定不行,听好了没?给二股百分之二十的股份,这事儿咱就翻篇儿,也不难为你。你要是不答应,让你们啥都捞不着,自己掂量着办!”
吴迪喊了一声:“李哥!”
李哥刚想开口,田瑞东一抬手,打断道:“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。李哥,我这面子可是给足了。要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,全给我都不稀罕,更别说百分之二十了。对吧,建林?”
赵建林仗着田瑞东的势,狐假虎威地说:“那当然。东哥可不是随便给谁面子的。李哥,你心里也得有点数。”
李哥一听,火了:“啥?你跟谁俩呢?”
“李哥,我就跟你说话呢。”赵建林还嘴硬。
李哥手指一戳,骂道:“哎呦,我去!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!”
田瑞东赶紧插话:“你干啥呢?我弟弟说的不对吗?李哥,你想干啥?想扇他啊?”
“好啊,赵建林!”李哥瞪着赵建林。
“好啥呀?他是我弟弟,说你两句咋啦?”田瑞东护着赵建林。
李哥冷笑几声:“行行行,你们厉害。行!吴迪,你看给不给?”
“李哥,你说呢?”吴迪反问。
李哥说:“给呗。不然你东哥可不会放过你。给不给,你自己决定,我不管了。我来了,也说了,面子也就这样了。你谢我,就谢;不谢,也无所谓。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李哥,那我给。哪怕你说百分之五十,我也给。我必须得给李哥面子。”吴迪连忙表态。
李哥一听,心里舒坦了:“行,吴迪可以。瑞东,百分之二十都给你了,这事儿就过去了。有空就签个手续。”
赵建林急不可耐地说:“明天就把手续给我拿来,明天就办!”
吴迪说:“行,明天我把转让手续送来。”
李哥说:“瑞东,我弟弟都答应你了,这事儿就别再提了,就当过去了,好吧?建林,你也听见了吧?”
“听见了。李哥,我也给你面子。”赵建林说。
“好,行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李哥呵呵一笑,“瑞东,你养伤吧,我和吴迪先走了,明天来办手续。”
吴迪一听,连忙说:“走走走!”
到了楼下,李哥对吴迪说:“吴迪啊,哥已经尽力了。”“我这面子,也就到这份儿上了。他说了,不跟我爸提这事儿。剩下的,哥可就真管不着啦。”
“哥,我请你搓一顿呗,咱们边吃边唠。”
李哥叹了口气,摇摇头,“我就不凑这热闹了。”
吴迪一把拽住李哥胳膊,“走嘛,跟我去。”
一晃眼,六七个小时就过去了。代哥那边等得心急火燎,直接拨了电话过来。吴迪一接,“喂,哥。”
李哥在一旁问:“谁啊这是?”
“代哥。”吴迪应了一声,接着对电话说,“哥,事儿都搞定了,你甭C心了。回头我再跟你细说。”
“那你赶紧回来一趟啊,大伙儿都在这儿等着呢,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。你过来跟大家说一声,你这边要是没啥事儿了,大家也就散了,都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忙呢。”
“行,哥,那我这就回去,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挂了电话,吴迪对李哥说:“李哥,你也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吧。”
“行,加代这人,我之前见过一面。那家伙,是不是挺能装的?”
“你不是见过嘛。”
“我就上次下车去帮你摆平事儿的时候见了一面,那家伙到底装不装啊?”
“一会儿你自己看,接触接触就知道了。”
“要是装,我就不跟他打交道了。要是人不错,接触接触也还行。要是爱装,他再硬气,我也有我的脾气。关键是我也不怕他,他又管不着我。”
“你还是去认识认识吧,他人挺好的,我不多说了,你自己接触接触就明白了。”
“行,那走吧。”李哥穿着便装,跟着吴迪进了一间屋子,里面坐满了社会上的哥们儿。
“哎呦,我去,吴迪,你可算回来了,咱们是走还是留啊?事儿咋样了?”
吴迪强挤出一丝笑容,“都摆平了。各位老哥,谢了啊!三哥,磊哥,还有代哥,真是谢谢你们了。”
加代一看吴迪回来了,就问:“事儿都摆平了?”
“摆平了,哥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“没啥大问题吧?”
“没问题,啥问题都没有,干净利落,一切搞定。”
加代突然瞅见后面跟着的李哥,“哎呀,李哥,没瞧见你。来,握个手。”说着主动伸出了手。
“哎,哎,代弟。”李哥也伸出手回应。
“李哥,你跟吴迪……”加代话还没说完,就被接下来的气氛和话题带走了。“哈哈,陪他出去转转。”
加代点头应和,说道:“我这弟弟啊,有时候就是心太软,脑子转得也没那么快。不管怎么说,我替我弟弟谢谢李哥了。”
“哎哎哎,代弟,你太见外了。这没啥大不了的。我俩关系也好,他老跟我说,跟代哥处得不错。我这次正好跟他好好处一处。”
“李哥,你要是不忙的话,正好大伙儿一会儿要出发了,咱们一起吃个饭呗。吴迪,你看行不?”
“行,行,没问题。”
李满林开口道:“我就不去了,我直接回太原。事儿不是都摆平了吗?要是需要干架,招呼一声就行。要是不干架,我就直接回去了。”
“三哥,一起吃个饭呗。”
“我就不吃了。咱俩之间还客气啥呀?”
聂大一听,也说道:“我也不吃了,我也得走了。”
加代自家兄弟,还有冷三、侯义和五雷子都没吭声,等着代哥安排。李满林和聂磊转身就下楼了。
送李满林和聂磊走的时候,李哥问道:“那个就是李满林啊?”
“嗯,就是李满林。”
李哥感叹道:“真厉害啊!我都听说过他,太原的三马虎。”
“对。”
李哥接着又说:“他大哥不是老侯嘛!”
吴迪一听,惊讶道:“哎哟,哥,你挺厉害啊,这都门儿清。”
李哥摆摆手:“哎呀,这点小事儿。我干这行的,不得琢磨琢磨这方面的人嘛?还有那个聂磊,青岛的,在青岛那可是厉害得很,水都泼不进去,针都扎不透。”
“都挺行的,都是代哥的朋友。”
把李满林和聂磊送走后,加代说:“李哥,我可不能抢了你的风头。要是方便的话,你跟吴迪坐我车,咱们几个聊聊天,一块儿去吃饭。”
“哪辆是你的车呀?”
加代往旁边一指:“这辆。”
“哎呀,劳斯莱斯啊!”
加代笑道:“哥们送的。”
李哥一听,兴奋道:“我都没坐过这车,走,上车,我也体验体验坐劳斯莱斯的感觉。”
众人上了车,出发了,兄弟们在后面跟着。车上,加代给李哥递了根烟。李哥接过烟,说道:“兄弟,你太客气了。我早就听说过你,一直没机会正面接触。”加代总听吴迪在你面前提我,这不,今儿个就碰上了。”加代一开口,就直奔主题,“刚才人多嘴杂的,有些话没好意思细说。医院那事儿,到底咋处理的?吴迪那小子嘴严,肯定不会跟我说实话,你跟我说说呗。”
李哥叹了口气,说:“这事儿,解决得不太顺溜。”
加代一听,眉头就皱了起来,“啥意思啊?怎么就不顺溜了?”
“哎,哥,我也就这点能耐了。那头说,得让吴迪让出金伯帆两成的干股,这事儿才算完。”
吴迪赶紧插话:“哥,没事儿,这事儿你甭C心了。”
加代一听,火了,“啥叫我甭C心了?我不是跟你说过,一句软话都不许说吗?你听哪儿去了?”
“不是,哥,你这……我哪说软话了?不就给点干股嘛。”吴迪一脸委屈。
“为啥要给人干股啊?这不就是服软了吗?”加代气得直瞪眼。
李哥赶紧打圆场:“代弟,要说一点不给,那也不现实。多少得给点,意思意思。”
加代摇了摇头,认真地说:“李哥,我真没瞧不起你的意思。你能陪着吴迪去,你不光是吴迪的救星,也是我的大恩人。”
李哥连忙摆手:“哎,担不起,担不起。我们哥俩儿好,这都是应该的。”
加代却摇了摇头:“没啥应不应该的。你在那个位置上,这事儿可管可不管,对不对?你这么的,听我的,一分都不给他。”
李哥一看加代这架势,笑了:“代弟,真有你的!脾气真硬!不过你……”话没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国哈斯认真地对李哥说:“李哥,我没开玩笑。咱一分钱都不给那家伙。打了他,还给他好处,那咱不就白打他了嘛!”
李哥听了,呵呵一笑,说:“吴迪啊,你代弟这话,够有魄力的。”
加代接着说:“李哥,您觉得我说得在理不?您要是打完他,还给他干股,那您打他干啥呀?要是怕他,咱就不打;既然打了,就别怕,一分钱都不给他。您别打电话了,找个人传个话就行,就说咱一分钱都不会给。他要是想找关系,或者想玩黑社会的那一套,让他尽管来,我倒想见识见识。”
坐在旁边的吴迪说:“哥,我答应人家了。”
加代说:“答应的话,咱也能收回来。有啥不能收回的?走,上楼去饭店,咱们边吃边聊。”
进了包厢,加代说:“李哥,您坐中间。”
李哥连忙摆手:“哎,不行不行不行。”
加代说:“李哥,您年龄最大,我们看重的不是您的位置,是您的为人。”
“代弟……”
“您就是我们的好大哥。”加代一摆手,“叫李哥。”兄弟们齐声喊了一声李哥。
李哥这才在主位上坐下了。加代对吴迪说:“吴迪,要永远记着李哥的好。”
吴迪连忙说:“一定,必须的。”
加代说:“一分钱都不给那家伙,这事就这么定了。我来安排。”说着,加代拿起了电话。
李哥一看,好奇地问:“代弟,我闲问一句,你找谁呀?”
加代说:“我找个人,能让咱们一分钱不花,还能让对方给咱们赔不是。李哥,您看咋样?”
“那我就不多问了,也不问了。”
电话一接通,加代说:“哎,涛哥,你来趟石家庄,到医院把一个叫田瑞东的给我带走。”
“加代,你他妈跟谁这么说话呢?你命令我呀?”电话那头传来不满的声音。
加代把电话音量调低,小声说:“哎,怎么回事?我说话不好使了?”
“加代,等你回来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你要我去抓田瑞东,他干啥了?”
“我让你办事,你还问为啥呀?你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?快去!”加代说完,挂了电话。
李哥一看,“代弟,这事儿就靠你了啊。”
吴迪好奇地问:“哥,你说的这人到底是谁啊?”
加代没多说,只是挥了挥手,“上菜吧,别愣着了。”
“代弟,我问你个事儿。”
“李哥,你尽管说。”
“田瑞东可是保定衙门副董事长的公子。”
加代毫不在意:“管他是谁的儿子呢,就算是董事长的儿子,我也照抓不误。”
李哥听了,顿时无言以对。
晚上九点左右,白房的涛哥带着五个人来到医院病房,一亮出小本子。赵建林凑近看了看,说:“这玩意儿我不认识,给我哥看看。”
田瑞东一看情况不对,问:“怎么了?有什么事吗?需要我配合一下吗?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田瑞东刚想开口。
“别不是了,能不能配合我们?要是不配合,我们就得用其他办法了。能不能?”涛哥不耐烦地打断他。
“能,能配合,但我能不能先打个电话?”田瑞东恳求道。
涛哥一挥手:“电话没收!”
王哥立刻上前,把田瑞东的手机拿走了。涛哥又警告其他人:“你们听着,今天的事儿谁也别往外说!要是谁敢走漏风声,连你们一起收拾!”
说完,李哥和王哥就架着田瑞东离开了。
酒桌上,加代和李哥已经喝得称兄道弟了。加代拍着李哥的肩膀说:“李哥,咱俩好就别提别的了,要一直好下去,一辈子!我这人最看重的就是情谊。”
“那还用说,代弟,我敬你一杯!”
这时,加代的电话响了。“稍等,我接个电话。”他接起电话,“喂,说。”
涛哥在电话那头问:“你那儿还没散呢?”
“怎么了?还喝着呢。”加代回答。
“报告一下,人我们已经抓到了。”
“等会儿,等会儿,我听不清,我开免提,你再说一遍。”
涛哥气得直咬牙。王哥在一旁说:“说吧,帮他一把。”
涛哥把电话塞给王哥:“你说,我说不出口。”
王哥接过电话:“报告,代哥!”
“哎,你是谁?”加代问。
“我是小王。”
“哎呀,老弟啊。”
“代哥,人已经抓到了,正往回带呢。代哥,你还有什么指示吗?”
加代装模作样地说:“呃,好好审一审,查一查啊,先把他扣起来,谁打电话都不许放。”“懂了,代哥,没问题。”加代挂了电话。李哥和吴迪在一旁听得愣住了。加代的兄弟们心里有数,都憋着笑。马三忍不住问:“代哥,你这哥们啥时候认识的?咋没听你提过呢,这么厉害!”
“没提过吗?”加代反问。
“真没提过,这人太牛了!”马三感叹。
一行人从酒店喝完,又转战夜总会。加代对吴迪说:“你一分钱都不用给那家伙。我明天回去找他问个明白。李哥,你也别给谁面子,咱们兄弟好就行。”
田瑞东被带进了白房。王哥坐在桌前,对他说:“田瑞东,我们查了你的底细,也知道你爸是谁。说说吧,为啥把你弄这儿来?”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田瑞东一脸茫然。
王哥冷笑:“第一次来吧?”
“对,第一次。”
“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?”
“知道。”
王哥说:“给你十分钟,写点我们想看的、想听的。写好了,啥事没有;写不好,听过鬼门十三针吗?”
“听过?”田瑞东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那白房十三针呢?”王哥又问。
“大哥,我不太懂。”田瑞东一头雾水。
“不懂也没关系,我也不想让你懂。老弟,要是真对你用上这招,你可就完了。”王哥吓唬他。
“大哥,那我写点啥呢?”田瑞东慌了。
王哥拿出一根大钢钉,往桌上一拍:“白房第一针,从肛门进。你是先写还是先挨一针?”
“大哥,别说了,我想起来了,我知道写啥了!”田瑞东连忙求饶。
“那行,针我先放这儿。写好了,就不用挨针了,你省事,我也省事。开始写吧!”王哥威胁道。
田瑞东开始写,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。王哥拿过来一看,对门口喊道:“来两个人!”
田瑞东急了:“哥,我写了!”
……结果,田瑞东还是挨了白房第一针。王哥说:“我再给你个机会,重写。要是这次全合格,就让你尝尝第二针,把你两个球串起来。”
田瑞东吓得赶紧重新写。王哥接过来一看:“这回合格了。”田瑞东摁完手印,就问:“大哥,我啥时候能走啊?”
“先在这儿待两天,带下去。”田瑞东就这么被带走了。
一大早,涛哥给加代打电话,开口就骂:“你他妈跑哪儿去了?”
加代赶紧赔不是:“涛哥,我先扇自己耳光,回去再给你跪下赔罪都行。”
涛哥阴阳怪气:“挺过瘾呗,爽不爽?”
加代笑着说:“那还用说,跟勇哥混的感觉太棒了。”
涛哥说:“等你回来再说。现在这人咋整?”
加代问:“哥,你手里不是有他的把柄吗?”
涛哥说:“有啊。”
加代说:“我回去跟他见个面,聊聊,行不?”
“要是聊不好,就收拾他。”
加代赶忙说:“别收拾他,没多大仇。我回去聊聊,你们配合我就行。”
涛哥催道:“赶紧的!”
加代应道:“哎,我马上出发。”放下电话,加代连吴迪招呼都没打,带着一帮兄弟回北京了。
中午,吴迪和李哥在一起。李哥说:“吴迪,把你代哥叫上,咱再喝点儿。”
吴迪就给加代打电话,电话刚接通,李哥就把电话抢过去说:“代弟,中午接着喝,今天我请客。”
加代说:“哥,我得回去了。田瑞东昨晚找了不少人给我送礼,说今天给我跪下磕头,求我放他一马。我得回去看看,考虑放不放他。”
李哥一听,说:“代弟,这事儿李哥说了不算,我觉得差不多就行……”
加代说:“行,我明白。我回去看看咋处理,办完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好嘞,好嘞。”挂了电话,李哥问:“这人啥背景啊?”
吴迪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我派人去医院问了,昨晚真把田瑞东抓走了。”
“田壮?田壮也没这胆子啊!吴迪,他啥身份你一点儿都不知道?”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你得琢磨琢磨他,至少得知道他啥背景、啥身份,咱不能稀里糊涂交朋友。”
“李哥,你最好别琢磨。”
“不行,一定得琢磨琢磨。等下次……”“我得先探探他到底怎么想的。”加代心里琢磨着,就到了白房。
涛哥一瞅,乐了:“哟,代哥来啦?”
加代赶紧赔笑:“别别别,涛哥,我哪能跟您称哥啊,叫我代弟就行。”
涛哥问:“你这是喝了多少啊?瞧你这模样。”
加代晃着脑袋:“喝得我都懵圈了。”
涛哥佯装生气:“你他妈……”
这时,加代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石,递过去:“哥,我没别的意思。我知道您不喜欢这玩意儿,这是给段姐买的。江林那小子,给段姐带了最新款的首饰和包,还在车里放着呢。我还给您备了两箱中华烟,等会儿给您送家去。”
涛哥瞪大眼:“你这不是想收买我吗?”
加代连忙解释:“哥,哪能是收买啊,我这是孝敬我姐的,应该的。”
涛哥一听,说:“那你去跟他谈谈吧。是不是得我配合你?”
加代点头:“那肯定得您配合啊。”
涛哥问:“谁配合啊?王哥去行不行?”
加代忙说:“哥,最好还是您去。您级别高,说话有分量。”
涛哥一挥手:“行,走吧,我陪你去。”
加代感激地说:“哎,哥,您真是……”
涛哥打断他:“你放心吧,你说什么,我都照办。东西你就别亲自送我家去了,我自己带回去给她。”
加代爽快答应:“行,没问题。哥,等会儿我帮您搬车上。”
到了门口,涛哥立正敬礼,大声说:“代哥,请进!您跟他聊聊,作个决定,看看这事儿怎么处理。”
加代点头:“行!我在门外等着。”
涛哥应声:“是!”
加代走到田瑞东跟前,冷冷地说:“我给你两条路选。第一条,回石家庄去,给吴迪和李哥赔礼道歉。以后……”
田瑞东打断他:“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加代一拍桌子:“放屁!你跟谁井水不犯河水啊?姓田的,这是我在跟你谈。要是我大哥来跟你谈,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。你以为你行啊?你知道勇哥吗?听过杜成没有?还有阳哥、贵哥,我就不跟你提了。你自己去打听打听。我也不难为你,钱我一分都不要。你回去之后,主动找吴迪,当着李哥的面,真诚地给吴迪道歉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另一条路,我直接把你扔进去。就你写的那些东西,至少关你十年。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田瑞东一听,赶紧说:“我回去,我道歉,我回去就道歉。还用不用打个申请啥的?”
加代一挥手:“我说一句话,你就可以走。涛子,给他放了吧。”“行嘞,一会儿就放了他。你还有啥别的吩咐没?”加代转头对田瑞东说道,“回去之后,可别再护着赵建林和赵建波那俩小子了。要是他们还敢搞事,我就找你,听清楚没?”
田瑞东赶紧点头:“听明白了。”
“行,那把他放了吧。”
等田瑞东走了,加代分别给了李哥和王哥一人一张十万块的卡。
王哥对李哥说:“李哥,加代这人值得深交啊。”
李哥附和道:“那还用说嘛,代弟这人绝对够意思。”
田瑞东在回石家庄的路上,就把吴迪和李哥约到了金伯帆。一进门,他就挥手打招呼:“哎,吴迪,李哥。”
吴迪和李哥也回应道:“哎,瑞东。”“东哥。”
田瑞东诚恳地说:“吴迪,啥也别说了,这事是东哥我办得不对,给你赔个不是。以后咱们还是好哥们、好朋友,常联系啊。实在是对不起了。”说完,他弯腰鞠了个躬。
李哥好奇地问:“瑞东,这事儿是谁跟你说的呀?”
田瑞东说:“没人找,就是加代一句话的事儿。不说了,我走了,改天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喝酒。”说完,他走出了金伯帆。
这事儿还没过去一个星期,李哥就开始找赵建林和赵建波的麻烦了。先把他们弄进去关了一个多月,逼着他们吐钱。后来田瑞东实在不忍心了,就去找李哥求情。李哥说:“不行啊,加代的气还没消呢。”
田瑞东又去求吴迪,吴迪出面后,李哥这才放过了赵氏兄弟。这么一来,吴迪和田瑞东的关系也近了。其实这都是加代给吴迪出的主意。赵氏兄弟吐出来的七百万,李哥全给了吴迪。
吴迪拿了五百万,特意跑到北京送给加代,说:“哥,你买东西还有办事花的钱,我都给你补上。”
加代一看,说:“吴迪呀,咱们之间……”
吴迪赶紧说:“哥,你看我……”
加代一摆手:“哥的意思是不跟你客气了。”
吴迪明白了:“行,这都是应该的。”
加代又问:“给李哥拿点没?”
吴迪说:“拿了,剩下的二百多万都给他了。”
加代点点头:“行,都给他吧。”
之后,加代又给了二老硬五十万。这么一算,石家庄这一趟,加代赚了一百来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