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明:本文观点基于历史素材启发,并结合公开史料进行故事化论证。部分情节为基于历史的合理推演,请读者理性阅读。阅读此文之前,麻烦您点击一下“关注”,既方便您进行讨论和分享,又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参与感,创作不易,感谢您的支持。

01

人们通常将日本拖动整个亚洲陷入战火的原因,归结为两个字:资源。一个贫瘠的岛国,为了石油、钢铁和橡胶,发动了一场豪赌。

但这只是一个流于表面的答案。它无法解释为何一个国家会如此系统性、如此狂热、如此义无反顾地将自己和邻国一同推入深渊。

真正的答案,远比资源短缺更为根本,也更为可怕。它隐藏在一份诞生于1890年的法律文件之中——《大日本帝国宪法》,也就是我们熟知的明治宪法。

在这部宪法的深处,潜藏着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制度设计,一个被后世称为“恶魔密码”的条款。它并非指向资源,而是直接指向了权力的核心。

正是这个条款,将日本的军队从政府的牢笼中释放出来,变成一头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钢铁猛兽。从此,战争不再是政治的延续,而是变成了一种可以自我驱动、自我决策、甚至能反噬政府的恐怖存在。

日本之所以发动二战,不是因为它在某个节点“选择”了战争,而是因为这头猛兽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它唯一的宿命——不断地撕咬、扩张,直至毁灭。

02

1931年9月15日,东京外务省。外相币原喜重郎的办公室内,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
他刚刚收到一封来自奉天(今沈阳)总领事林久治郎的特急密电。电报上的文字,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神经:关东军正在向奉天秘密集结,部队已开始领取弹药,种种迹象表明,他们即将在南满铁路采取重大军事行动。

「这是在公然推翻内阁的外交政策!绝对不能容忍!」币原的怒火瞬间被点燃。他立刻冲向陆军省,向陆军大臣南次郎提出了最严厉的抗议。

南次郎的脸上,是一种币原早已熟悉的、混杂着傲慢与敷衍的表情。他嘴上答应会“约束部下”,实际派出的,却是参谋本部作战部长建川美次郎,去沈阳“传达中央意旨”。

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拖延。所有人都知道,派人去“传达”,而不是直接下达“停止”的敕令,本身就是一种纵容。

更具讽刺意味的是,关东军的作战参谋板垣征四郎,早在建川从东京出发之前,就通过内部渠道得知了全部消息。他轻蔑地对同僚石原莞尔说:「中央派来的『使者』,不过是来给我们追认既成事实的。」

1931年9月18日傍晚,建川美次郎乘坐的火车抵达沈阳。关东军方面热情地将他迎接到一家料亭,美酒佳肴,歌舞升平,故意将他灌得酩酊大醉,彻底拖住了他的脚步。

就在建川醉卧温柔乡的时刻,当晚10点20分,沈阳北部柳条湖。一声巨响,划破了宁静的夜空。

关东军炸毁了自己控制下的一小段南满铁路,并将三具穿着中国军服的尸体摆放在现场。随即,以此为借口,向驻守在附近的中国军队北大营,发动了猛烈攻击。

炮声响起的那一刻,远在东京的币原、首相若槻礼次郎,以及整个日本内阁,都成了最可笑的旁观者。他们无法指挥一兵一卒,无法阻止任何一发炮弹的发射。

军队,根本不听他们的。这头猛兽,已经挣脱了所有的锁链。

03

这头猛兽的锁链,是在四十多年前,被一群“明治元勋”亲手解开的。而为这头猛兽设计心脏的,是一个被称为“日本陆军之父”的男人——山县有朋。

山县有朋,长州藩武士出身,他的骨子里,流淌的是中世纪武士的血液,信奉的是暴力与征服。明治维新之后,当日本举国上下都在学习西方的“文明开化”时,山县有朋和他的同僚们,却从中嗅到了另一股让他们更为着迷的气味——现代化的军事力量。

他们看到了普鲁士如何通过一支强大的军队,统一了德意志。这套逻辑,与日本战国时代,各个藩国依靠强大的武士团来争夺领地的逻辑,何其相似。

于是,一个颠倒的、深刻影响了日本国运的战略思想,就此诞生。

正常国家的逻辑是“富国强兵”——先发展经济,国家富裕了,再用财富来建设强大的国防。

而山县有朋们提出的,是“强兵富国”——先倾尽国力,打造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,然后用这支军队去对外发动战争,通过掠夺赔款和殖民地,来反哺国内的经济。

战争,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为国家发展的核心引擎。

为了让这个引擎能够不受任何阻碍地开动,山县有朋在设计明治宪法时,埋下了那个最关键的“恶魔密码”。

宪法第十一条规定:「天皇统帅陆海军。」第十二条规定:「天皇规定陆海军之编制及常备兵额。」

这两条看似寻常的规定,通过一系列的操作,最终解释为:军队的统帅权(指挥、调动、作战)直属于天皇,是“独立的”,政府内阁无权干涉。首相和外相,可以决定修多少铁路,建多少工厂,但他们无权命令一个师团的调动。

这就是所谓的“统帅权独立”。它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将军队这个国家最锋利的暴力机器,从文官政府的身体里,活生生地剥离了出来。

山县有朋们,这些旧时代的武士,脱下了传统的羽织,换上了笔挺的西式军装,成为了“皇军”的缔造者和最高指挥官。他们成功地将中世纪武士的扩张精神,与工业时代的枪炮和军舰,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。

一部旨在让日本走向现代化的宪法,就这样,催生出了一部被法律所保护的、不受任何文明约束的战争机器。

04

从1931年“九一八事变”开始,这台战争机器的失控,进入了加速阶段。

关东军的擅自行动,在国际上引发了轩然大波。国联派出调查团,全世界都在谴责日本的侵略行径。日本国内,以币原为代表的文官政府,试图通过外交途径解决问题,平息事态。

然而,他们面对的,是军部日益增长的嚣张气焰。当日本因无法接受国联的裁决而宣布退出时,国内的军国主义势力一片欢呼,他们将此视为摆脱“西方束缚”的伟大胜利。

此时,军部亮出了他们手中的另一张王牌,一个能彻底掐死内阁的“紧箍咒”——现役武官专任制。

这项制度规定,内阁中的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,必须由现役的大将或中将担任。这听起来似乎是为了保证军事的专业性,但实际效果,却是给了军部否决任何一届内阁的权力。

只要军部对某位首相或者内阁的政策不满,他们只需要拒绝派出人选担任陆、海军大臣,这届内阁就无法根据法律完成组阁,只能流产。

1932年5月15日,主张通过与中国谈判来解决满洲问题的首相犬养毅,在自己的官邸,被一群闯入的年轻海军军官乱枪射杀。刺杀者高喊的口号是:“惩罚国贼!”

犬养毅的死,是一个明确的信号:任何试图踩下战争刹车的政治家,都将被这台失控的机器,无情地碾碎。

从此,日本的政坛,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。温和派的声音被彻底压制,内阁的组成,必须看军部的脸色。政府的职能,从国家的驾驶者,彻底沦为了为战争机器提供燃料和保养的后勤部门。

这台由山县有朋亲手启动的引擎,不仅在对外碾压着中国的领土,更是在对内,吞噬着日本最后残存的理性和文明。国家,在被一群职业军人,一步步地拖向深渊。

05

1937年7月7日,夜。北平西南的卢沟桥。

驻扎在附近的日本“中国驻屯军”,在进行夜间军事演习时,借口一名士兵“失踪”,悍然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。这个无理的要求,当即遭到了中国守军第二十九军的严词拒绝。

深夜10点40分,日军的枪声,打破了华北平原的宁静。蓄谋已久的攻击,开始了。

“卢沟桥事变”,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事变之初,日本国内的政界和舆论,依然存在着“扩大派”与“不扩大派”的激烈交锋。新上任的首相近卫文麿,也一度摇摆不定,试图将冲突控制在局部。

然而,他面对的,是早已失控的军部。前线的军队不断地制造新的冲突,增兵的报告雪片般地飞向东京。参谋本部的将领们,用各种危言耸听的理由,胁迫着政府必须向华北增派大军。

他们声称,如果此刻不采取果断行动,就会“丧失帝国在华北的全部权益”,就会“辜负了为国捐躯的英灵”。在这种狂热的战争逻辑面前,任何和平的努力,都显得软弱无力,甚至被视为“卖国”。

最终,近卫内阁屈服了。日本政府发表声明,宣布将向华北派遣三个师团。

这是一个决定性的、无法回头的时刻。

战争的机器一旦全面开动,就再也停不下来了。它像一个巨大的漩涡,将整个国家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,乃至国民的精神,都疯狂地吸了进去。

最初那个“失踪”的士兵,第二天就安然无恙地归队了。但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个微不足道的真相。

战争,有了它自身的、不可阻挡的恐怖惯性。这台机器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,冲向一个未知的、黑暗的未来。它的逻辑似乎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。

这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华北吗?还是为了整个中国?又或者,在这场看似已经失控的疯狂背后,隐藏着一个更加庞大、更加恐怖的终极目标?

06

就在日本深陷中国战场这个巨大泥潭,国内外都对其前景感到困惑之际,一个全新的、充满诱惑力的宏大构想,在东京被正式抛出。它为这场看似已经失控的战争,提供了一个终极的、甚至带有“神圣”色彩的理由。

1940年8月1日,刚刚上任的外务大臣松冈洋右,在一次公开的对外谈话中,第一次使用了那个将在日后给整个亚洲带来无尽灾难的词汇——「大东亚共荣圈」。

这个词语,被包装得无比华丽。

松冈洋右声称,日本发动战争的目的,是为了将整个东亚和东南亚,从西方白人的殖民统治下“解放”出来,建立一个以日本为领导核心的、所有亚洲民族“共存共荣”的新秩序。

这是一个极其狡猾和具有欺骗性的宣传。它巧妙地利用了当时亚洲各国普遍存在的反殖民主义情绪,将日本的侵略行为,粉饰成了一场“亚洲人解放亚洲人”的正义之战。

这个“共荣圈”的范围有多大?根据后来公布的计划,它不仅包括了日本本土、伪满洲国和整个中国,还涵盖了法属印度支那、英属马来亚、荷属东印度、菲律含、缅甸、泰国,甚至澳大利亚和新西兰。

这个构想,如同一剂强效的兴奋剂,注入了日本军国主义的血管。它瞬间为那台早已失控的战争机器,设定了一个清晰无比的终极目标。

原来,在中国战场的挣扎,并非是无意义的消耗,而是实现这个“大东亚圣战”的第一步。原来,所有的牺牲,都是为了一个更伟大的目标——建立一个由日本主宰的、囊括十亿人口的庞大帝国。

时任陆军大臣的东条英机,在一次内部会议上,则更加直白地说出了真相。他所谓的“共荣”,不过是:「指导大东亚战争的关键,在于确保战略据点,并将重要的资源产出地区,全部收归我方控制之下。」

所谓的“解放”,是幌子;所谓的“共荣”,是欺骗。

其真正的核心,与山县有朋在几十年前定下的“强兵富国”战略,一脉相承——抢夺土地,抢夺资源,建立一个服务于日本本土的殖民大帝国。

“大东亚共荣圈”的提出,标志着那台战争机器,终于完成了它最后的理论进化。它不再仅仅是一头凭借本能行动的猛兽,而是拥有了一个“神圣”的使命。这也意味着,它将不可避免地,要与这片土地上最后的西方势力——美国,发生终极的碰撞。

07

当“大东亚共荣圈”的华丽口号,落实到被占领的土地上时,它所呈现出的,是地狱般的真实面目。

在伪满洲国,吉林省档案馆保存的66卷关东军档案,用冰冷的数字,记录下了这场“共荣”的真相。钢铁、煤炭、粮食、木材……凡是日本军事工业所急需的战略物资,全部被以近乎无偿的方式,疯狂地运往日本。

15岁的少年刘其祥,被从山东老家骗到辽源的西安煤矿当劳工。他亲眼目睹,为了满足日本战争机器对煤炭的渴求,矿井采取的是一种被称为“人肉开采”的掠夺式作业,安全设施几乎为零,矿难频发。

他的父亲,在一次瓦斯爆炸中被严重烧伤,被送到矿区医院后,因为是中国劳工,得不到任何有效治疗,在痛苦中死去。

他的二弟,在一次巷道塌方中,头部被严重挤压。刘其祥拼死将他从废墟中刨出来,背到医院。医院的日本医生,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,便置之不理。第二天,他的弟弟也停止了呼吸。

一家七口人,来到这片“王道乐土”,短短几个月,就死去了两个。这,就是“共荣”的代价。

在经济掠夺的同时,是系统性的奴化教育。

曾在公主岭上小学的徐魁章老人回忆,他们每天上学的第一件事,就是全体起立,面向东方,朝着日本天皇所在的方向,三鞠躬。

他们的课本全部是日语,历史课只教伪满洲国史和日本史。中文,被称为“满文”,而且只是副科。在他们每天看到的地图上,世界上仿佛只有两个国家:伪满洲国和日本。老师一遍遍地告诉他们:「你们是满洲人,不是中国人。」

只有在深夜,父母才会悄悄地对他说:「孩子,记住,我们的根,在中国。」

从东北的黑土地,到东南亚的橡胶林,这种以经济榨取和文化灭绝为核心的统治模式,被全面复制。所谓的“共日”,就是让亚洲各国,成为日本这部战争机器的燃料和零件。

这一切悲剧的源头,都可以追溯到1890年的那个春天,追溯到明治宪法中,那个赋予军队“统帅权独立”的条款。正是这个制度上的魔鬼,让一群信奉暴力的军人,绑架了整个国家,将他们的扩张野心,变成了整个民族的灾难。

08

这台为战争而生的机器,在达到了其疯狂的顶峰之后,便无可避免地,走向了自我毁灭的终局。

从偷袭珍珠港开始,日本将自己投入了一场与全世界工业强国的对决。它所面对的,是资源、生产力和科技水平都远超自己的对手。

然而,已经被“圣战”信念彻底洗脑的日本军部,坚信可以依靠“大和魂”的神秘力量,战胜物质上的劣势。他们驱使着数百万的士兵,在太平洋的岛屿上,在东南亚的丛林里,进行着一场场血腥而绝望的战斗。

到1945年,这台机器已经运转到了极限。国内的经济濒临崩溃,资源消耗殆尽,大中城市,几乎全被美国的B-29轰炸机夷为平地。

在战败前夕,日本的陆海军总兵力,依然高达惊人的720万人。这部战争机器,已经将整个国家最后的一点血肉,都榨取出来,变成了维持其运转的炮灰。

1945年8月6日和9日,两颗原子弹,分别在广岛和长崎上空爆炸。这来自人类科技顶峰的毁灭性力量,成为了压垮这台旧时代战争机器的最后一击。

8月15日,日本天皇通过广播,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。

那一刻,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。山县有朋在几十年前种下的那颗“强兵富国”的种子,最终结出的,是一颗毁灭自身的毒果。

那部被他精心设计的、旨在让军队挣脱一切束缚的明治宪法,最终将整个国家,带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。那头被他从牢笼中放出的猛兽,在吞噬了无数邻国的生命之后,最终,也吞噬了它的创造者。

日本的战败,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失败,更是一整套国家发展模式的彻底破产。它以最惨痛的方式,向世界证明了一个真理:任何一个将战争和暴力,作为其主要发展手段的国家,无论它能取得多么辉煌的暂时胜利,其最终的命运,都必然是走向毁灭。

09

历史的硝烟散尽,当我们今天再次回望那段黑暗的岁月,试图去理解日本为何会走上那条疯狂的道路时,我们看到的,不应仅仅是东条英机、板垣征四郎这些战争狂人的狰狞面目。

我们更应该看到的,是他们背后,那个为他们提供了生长土壤和失控权力的制度体系。

悲剧的真正根源,并非是人性的贪婪,或是资源的短缺。而是一个在顶层设计上就出现了致命缺陷的制度——一部将国家最强大的暴力机器,置于文官政府和人民监督之外的宪法。

战后,在美国的主导下,日本制定了新的《日本国宪法》。其中最核心的第九条,明确规定日本“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、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”,并且“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”。

这一条款,被称为“和平宪法”,它被视为是给那头曾经失控的猛兽,重新戴上的、最坚固的法律枷锁。这是对明治宪法那个“恶魔密码”最直接、最彻底的纠正。

然而,近年来,日本国内修改和平宪法的声音,甚嚣尘上。那些企图为战争机器松绑的企图,如同历史的幽灵,再次盘旋在日本列岛的上空。

这无疑是在提醒着我们每一个人:

一个国家制度的设计,是何等的重要。一个微小的、看似不起眼的权力漏洞,在狂热的民族主义和野心的催化下,足以演变成吞噬一切的深渊。

那份诞生于1890年的明治宪法,以及它所带来的那场席卷亚洲的战争,将永远作为人类历史上最深刻的警示。它告诉我们,看住权力的猛兽,永远比喂饱它的肚子,更为重要。

参考文献

人民网:《"大东亚共荣圈"是一个弥天大谎》(2015年8月11日)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:《近代日本对外侵略战争的历史特征及警示》(2019年9月3日)澎湃新闻:《战败国日本|日本民间对二战的态度》(2015年8月)[日]家永三郎:《日本的战争责任》[美]约翰·托兰:《日本帝国衰亡史》